愛吃魚

    蒸魚是我開始給自己煮飯最先學會的幾道菜之一。一開始，我也嫌棄它的腥味，生的魚碰也不願意碰，但在廚房待久了發現，蒸魚幾乎是最方便的菜了，沖洗幾下即可放進鍋裡蒸，十分鐘左右便可開飯，還不用接觸油煙。

    母親知道我現在這麼愛吃魚，一度笑話過我。因為小時候我很討厭吃魚，每每看到餐桌上有魚就發脾氣，有時甚至一點也不要吃，鬧着要吃叉燒、鳳爪類脂香油潤的食物。不過話說回來，小時候家裡經濟條件不好，吃到的大多是很小的海魚，母親常常是一鍋雜魚湯的煮法，而且總是念叨着：食物還是天然的好，這種小魚營養才豐富呢。後來我有十多年沒再吃過這種魚，只是偶爾夏天時，會突然想起那個味道。

    最初去街市買魚，買的是黃立鯧。後來慢慢改成吃桂花、筍殼、多寶或金古。金古是去年才第一次吃，這種乍看長相不怎麼討喜的魚，用果皮蒸起來卻非常美味。果皮的餘香不僅一掃魚慣有的腥味，還平添馥郁的陳皮香味，入口之後金古的肉質肥美新鮮，且極富層次感，配酒下飯都再合適不過。

    街市去多之後，看到小時候吃過的那些小魚，突然間有一天很想念母親煮的雜魚湯，心血來潮買了一大袋回來。魚販一般是不幫忙劏小魚的，我看着牠們愣了很久，無從下手。最後打電話請教母親，她教我直接用剪刀把小魚的頭與肚子都剪掉，才得以處理乾淨。現在只要不是休漁期，餐桌就會像母親當初一樣經常出現這種小魚，剛捕獲上海的小海魚魚肉不多，但是魚的鮮味，不能否認，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偶爾出現在我餐桌上的還有一種魚，東星斑。無需太多佐料，簡單清蒸即成美味。如欲增香，還可澆上一勺熱蔥油，再淋上豉油，即會令人食指大動，夾一塊下去，肉質嫩滑不膩，口齒之間滋味娉婷，此等生活何其愜意自適！

    葛    歌